【绚雏】你要安静地听我说。Part1

当前形势:弟弟暂时没跪,四方生死未卜,洸妈玻璃渣,旧多串烧

……发个文继续攒人品。

应该很快完结。

本文无研香,前篇略纳美,后篇有新洸。



你要安静地听我说。/

文/乌龙冻灵


1

 

美座送了纳基一个怪异的“巧克力”,纳基以令人惊悚的低双商拒绝了这份礼物——这是所有事的起因。即便是在气氛压抑的青桐树,大人物的动向经常能引起底层人员的热议,性质和人类社会的明星绯闻差不多。这件事让基层认识到上司其实除了脸臭嗓门大以外还是有贴近群众的地方的,一时间青桐树内部竟冒出了一丝丝的生气。

 

这两个白痴闹出的动静也成功引起了艾特的注意,甚至促使艾特在例会上提出了“鼓励生育”政策。大家都看出来,她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但这不代表其他干部也是这个反应。拿多多良来说,他仍然每天待在花园里自己跟自己下棋,零碎小事根本不管,全部甩给“前途无量”的雾岛绚都。而兔子先生因为“前途无量”,所以无暇评论这么点破事。他每天带着四目大人里外操劳,偶尔还要被叫去陪多多良下一盘,更进一步还要费点心思自然地输给多多良。这看起来也和人类社会差不多,兔子的地位看上去虽然不低,貌似也不高。

 

但他们哪怕在修养时期也是青桐树。那些工作一大部分都是见血的,兔子多年来杀过的人多到数都数不清。

 

这天雾岛绚都正一如往常地为下次捕猎制定计划,白痴之一的美座叽叽喳喳地陀螺似的围着他转。

 

“绚都,你能生孩子吗?还没发育对吧?生育能力还不行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说的净是些神经质的话。

 

“到那边去发疯,别挡着我。”

 

“好冷淡,好冷淡呜呜呜。绚都是大笨蛋!难得跟你讨论这个话题。”

 

“……”绚都拿着记号笔的手一抖,直线吱的变成了曲线。所以干嘛跟我说这个呢?我看起来很适合这种话题?他瞥了一眼把酒瓶当成棒槌的美座,后者抱怨完之后就狂放地敲起鼓来。那台架子鼓是某次狩猎后纳基拖回来的东西,纳基一边吃着那个鼓手的手臂一边兴奋地问他会不会打鼓,他说不会之后纳基说,好可惜噢我还以为你能教我……你们这么喜欢挖个坑自己跳是想干嘛?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智商低吗?

 

听着那震透天花板的鼓声,绚都默默地收好笔,把写满字的白板甩到美座头上:“你很闲的话去捕猎吧!爱怎么捕怎么捕,早点死了算了!”但白板拍到她头上后啪的掉在了地上,或许是他手劲大、美座的头太硬了,白板竟然碎成了两块。

 

美座坐在原地,报复似的把空酒瓶扔向绚都:“果然男人都是大白痴!”

 

绚都的额上暴出青筋,敏捷地侧身躲过酒瓶子——这家伙,还偷了多多良藏着的血酒吗?

 

“呀!”背后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叫。绚都看向门口,雏实正端着咖啡,面前是从天而降的碎成玻璃渣的酒瓶。她镇定了一下,问:“出事了?”

 

“……没事。”绚都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过咖啡,“不是让你去休息了吗?晚上还要出去,趁机睡一觉会比较好。”

 

“绚都你们还在工作,我不能偷懒。美座小姐怎么了吗?”雏实探出脑袋,关心坐在地上的美座。

 

“雏实,呜呜…”于是美座开始列举绚都的罪状,包括“不敬重女性”“看不起失恋”……绚都的听力虽没有雏实那么好,但隐约还是能听见一些的。不过既然听众是雏实所以他也不担心被误会,换作小队内的其他人,他或许会担心一些。

 

绚都不会刻意制止手下谈论干部,一是没兴趣,二是没必要。他已经管了他们的吃喝拉撒,如果还要插手说话问题那就太繁琐了。而且被八卦而已又不会掉一块肉,所以对比其他干部,兔子的小队里往往聚集了最啰嗦的人。他们和不苟言笑、常常恶语相向的兔子形成了对比,却依然服服帖帖地为兔子服务,不禁引人遐想:莫非看着很年轻的兔子很有领袖天赋?

 

在她们嘀嘀咕咕的时间里,绚都扫好碎玻璃,把咖啡放到她们附近,出去了。不管怎样,他的确很忙……而且这类事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既然不懂就不乱说话了,他出门前最后瞄了雏实一眼,总觉得心里一块空洞,不知道该拿什么填满。

 

2

 

圆月当空。

 

雾岛绚都站在空地中央,沉默地看着眼前站着的几排部下。静谧的环境下数十个呼吸声清晰可闻,单从这点呼吸便能判断这些喰种里很大一部分非常年轻。艾特开玩笑似的说出的“鼓励生育”并非没有道理,一个组织是否有新鲜血液注入,直接决定了组织未来的兴亡。所以像这样较为轻松的任务,出动的全是些“新兵”;这也是他制定计划的原因——这群傻小子捅出什么篓子都不奇怪,捕猎而已,引来一群群的白鸽也不是没有过。

 

“绚都,交班。”美座突然叫了他一声。

 

他看着美座戴上面具走到他身边,皱眉:“你还真的来啊?”

 

她不是还喝酒了吗?下午的话其实也就是气话罢了。

 

“多多良的决定。”美座的声音闷闷不乐的。

 

“……那你小心。”听见多多良的名字后绚都便不再说什么,后退一步,把领队的位置让出去。

 

“……”

 

“美座……你别把食物剁成肉酱,那个除了纳基没人想吃。”

 

“啰嗦死了!我也喜欢吃!”

 

顺利地让美座发了火,绚都转身进了建筑物。他听见身后的美座惯例地大声教训:“你们不准惹麻烦!不准闹情绪!全部跟着我!乱跑我就吃了你,知道了吗?”

 

毫无“以身作则”自觉性的领队呢……把青桐树的下一代交给她没问题吗?但他只想到这个点便停下了深入的担心。

 

他有时会从成熟的角度评价人和事,“成熟地思考”放在他身上似乎成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这件不可思议的事从那次重伤以来形成了习惯,使他变成组织中可靠的存在。

 

全身骨头断了一半——野吕带回来的消息在青桐树炸开了锅。虽然大家表面上还是对他很客气,但他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了,这群以实力为尊的生物已经不再真正尊重他了。最开始的时候,雾岛绚都很暴躁,伤愈后将那些眼神恶心的家伙的骨头一个个粉碎,如果还有人有意见,那就继续折断他们的骨头。

 

这是金木研带给他的屈辱,他也以这种方式发泄,然后阴差阳错的、金木研身边的人又来到了他的身边。笛口雏实——这个行事风格与金木完全不同的女孩子,凭着她的听觉成为了他的助手。

 

她应该也听说了103的事——有段时间这个数字简直成了绚都的别名——但她没有谈论过什么,只是泰然地在他身边做事,负责地帮助他,偶尔的、在只有他的地方哭一场。

 

哭的原因大同小异,哭到最后说出的话往往只有一句:我想变强。不知怎么的,每次他都会在心里回一句“你并不弱”,但很少有说出口的时候。身高和力量都长到同龄人前面,语言能力却一直低下。叛逆期大吼大叫不过是为了掩盖弱于交流的事实,绚都觉得雏实知道他的软肋,所以哭完之后就叽叽喳喳地说话,一刻不停,像一只小麻雀。她说他听,反正不用安慰人所以他慢慢的喜欢上聆听了,慢慢的他从雏实的描述里了解了现在的董香,单凭描述他也渐渐意识到:笨蛋姐姐和金木研之间的事远比他想的复杂。

 

那么是从前的他太武断了吗?雏实有时说着说着就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呼吸均匀,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泪光。她真的很依赖他,只因为他和董香长相相似她就非常信任他。真的很傻。明明知道雾岛绚都的风评很差,还是像一只小猫一样总黏着他。他受伤了她会第一个为他治疗,他还没说饿的时候她就已经拿来了定粮。不管多么残酷的环境里他不说话她就不会多嘴,但如果他要求什么,她会很认真的去完成。

 

学会说“拜托你了”也是在雏实来了以后,因为面对她的善意,绚都再没心没肺也不好意思无条件使唤她。她真的在努力,一点一点地学习她口中温柔的金木研,也一点一点地靠近他记忆里的雾岛新。

 

混蛋老爸就这样借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影子出现在他的世界,明明他没有成长为强大又温柔的人,他们也依然这样爱着他。他们都太傻了。既然如此,面对笛口雏实他也要武断一些吗?事实证明他很果决——雏实很单纯、很干净,不能让她的手变脏,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她安全地、就算不幸福也要安稳地活下去。

 

这是雾岛绚都风格的谢礼。

 

3

 

“雏实,我进来了。”

 

“绚都?”她似乎很意外。

 

“有人换班了。”听见回复后绚都直接推门进去。干部的房间不过比一般的房间大了一点,哪怕绚都动用权限也只让雏实的房间多了一个咖啡壶和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张铺了软垫的床。

 

雏实坐起来,肚子上还盖着薄薄的被子。她的嘴唇有些发白,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是病了。

 

“我都说了要你多休息。”绚都皱眉,“不用勉强自己。偷懒也不会有人说你的。”其实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半小时前他刚刚擅自取消了雏实的任务,强行让她翘班了。

 

雏实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笑了。谁敢在兔子面前嚼舌头呢?虽然他最近温和了很多但这不代表他会对所有事手下留情。但他也还是那个一根筋的男孩子,总以为自己能把所有闲话都听个遍。青桐树顾名思义真的如同一棵大树,根基深厚,散开的枝叶太多了,就算是艾特也无法掌握每个人的一举一动,更别说他了。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能帮我烧点水吗?”

 

“不用咖啡吗?”

 

“嗯……暂时不要。”

 

“我没怎么生过病所以也不太了解。”绚都诚实地说道,走向桌子,“不是感冒对吧?发烧了吗?”

 

雏实思考了一下,不知该从何说起。绚都不知道这个倒是情理之中,突然告诉他说不定还要更深地解释一番。这个人呀,总是单细胞,有些地方太过“单纯”了,会让雏实都无法应对。

 

“真的发烧了?”绚都见她许久没回答,回过脸问。

 

就是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坦率眼神让她觉得绚都有时真的非常可爱,甚至“好欺负”。

 

“不是发烧……是有规律的……东西。不要紧的。”雏实不知道这几句话够不够糊弄一个成年人。没算错的话她快满17岁了,那么绚都自然能算个大人。

 

雾岛绚都打量着她难办的表情,拉过椅子在她床边坐下:“好吧。躺下。”

 

但这接受得有些太快了吧?这还是那个她独自出任务都要用眼神唠叨半天的绚都吗?雏实眨巴着眼睛,听话躺下。

 

气氛微妙。

 

雏实打算闭上眼睛睡一觉,但耳边满满的都是绚都发出的声音——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寂静中和缓的呼吸声,轻微移动后衣料的摩擦声。它们显示出极强的存在感,以至于片刻之后她一片黑暗的视野里自动勾勒出了绚都的轮廓。他坐在椅子上,莫非一直盯着她吗?想到这儿就更加睡不着了,小腹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逼迫她睁大了眼睛。

 

她往旁边偷瞄了一眼……和绚都的视线笔直相撞。他还真的一直看着她,深色的瞳孔里风平浪静。

 

“看来不是‘不要紧’嘛?”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这是犯规的吧……”她半张脸藏在被子下面,有些孩子气地反驳。他肯定知道她能“听到”,所以坐着也不安分。脑内出现了他在椅子上蹭来蹭去的画面,配上他的脸……“噗哈哈哈。”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绚都好奇地挑眉。

 

“没什么。水烧好了吗?我渴啦。”

 

绚都满脸疑问,但还是马上拿过了水壶,倒了一杯水给她:“你这家伙怎么生病也不安分。”

 

“你在旁边打扰我我怎么安分啊?”

 

“我什么都没做。”

 

雏实小口地喝着热水,胀痛有些缓和了。绚都这句话很有雾岛风格,以前她拆穿姐姐对哥哥的恶作剧时姐姐也这样说,并且带着快乐且得意的笑容。但是绚都很少笑,虽然对她越来越好,但笑容并未因此增多。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他没有片刻放松的机会。她觉得自己或许知道那是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谢谢。”

 

“……”就算她说了“没事了”绚都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雏实靠在枕头上,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想听听他还想说什么。

 

绚都一言不发,移开了视线。

 

“绚都你想说什么就说嘛。”她确定了,他绝对有话想说。雾岛绚都其实特别好懂,一般往表象的相反方向思考就能猜到他的真正意图。比如他现在什么都不说,那就是有很想很想告诉她的话;他移开了视线,其实他很想很想直面她、尽量正常地交谈。

 

而如此别扭也开不了口的东西,多半跟他的姐姐雾岛董香有关。

 

绚都望着她水润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最了解他的女人竟然是笛口雏实。

 

4

 

月下燃烧的羽赫有凄然的美,像一丛艳丽幽然的的鬼火。而单翼的羽赫喷吐出的光芒如同断翼的蝴蝶,虽然破碎,却委婉哀艳到极致。

 

雏实相信雾岛董香拥有世上最美丽的羽赫,但在看到绚都纯黑的右肩迸发出跳动的鲜红时,她对自己曾经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那红色温柔地包裹着他的外衣,然后向外延伸成羽翼,在风中炽热地燃烧着。

 

——黑兔戴上了又一层面具,强行折断了自己的骨、自己的翼,带去一片死亡的同时又为那个亲爱的人带去了片刻的安宁。

 

当时雾岛绚都并不知道笛口雏实其实在不远处看着他。每次以「兔子」的身份对抗白鸽时他都喜欢一个人行动,再不行也要避开和董香关系密切的雏实。不为什么,这就是叛逆期残留下来的固执——承认关心姐姐对他来说太难了,他可以为了董香冲进敌营杀遍白鸽,但这辈子都别想他亲口对姐姐说“我爱你”之类的肉麻话。

 

雏实在看见他的背影后也立刻察觉到了他的那些小心思,算是再一次刷新了对他们姐弟的印象——原来真的有人能倔到这种地步,哪怕为你去死也不想对你说心里话。渐渐的,她又想起了另一件可能与此有关的、她一直小心回避的事——金木研近乎凶残的行为,那被生生折断103根骨头的往事。

 

这不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吗?哥哥就是调停的大人。因为偏心和懒于说教等因素直接用“暴打一顿”结束了绚都持续时间过长的青春期。而事实上从那以后绚都也逐渐长大了,不再那么目中无人。

 

赫子洞穿了白鸽的心脏。绚都从高高的集装箱上跳下来,皮靴着地发出脆响。他走到白鸽的尸体边上,停留一会儿,向她的方向走来。那一张黑兔面具黯淡无光。

 

雏实转身拔腿就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做了坏事一样拼命地逃离现场,但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跑就对了。千万别被绚都看到。如果被发觉了……那多尴尬啊。她或许不会非常尴尬但是绚都肯定会尴尬得想躺下装死。这么想着她自顾自地笑起来,满心雀跃。她想她一定是疯了,在看见喰种杀人后竟然会如此开心,这一点都不像她。

 

5

 

把那个记忆里的黑兔面具与眼前吞吞吐吐的青年重合,笛口雏实茅塞顿开,有些心虚地错开了视线。

 

这个反应,果然,那个时候像兔子一样从角落闪过的背影就是她。绚都微微蹙起眉毛,不知该不该指责她。那天他已经下了撤退命令,并且叮嘱雏实退守据点,警戒白鸽。他们的战斗结束了但纳基他们还在某个区域继续战斗着,需不需要援兵还不知道,在那个时间点,四目的耳朵就是整个组织的眼,而她居然私自留下来偷窥……这好奇心强得过分了吧?

 

“雏实……”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稍微有点不放心你……。”

 

“所以你全都看到了对吧?”

 

“看到了。”

 

面对她的坦白,绚都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鼻梁。雏实就是这样的人,很少说谎,但如果谎言被戳穿了就会立刻摊牌,从来不藏着掖着。这和他死不认账的行事风格完全相反,反倒让他难办了。

 

“我觉得那天的绚都很帅气。”她又说。

 

他僵住了,不知该怎么回复这个从来没遇到过的评价。

 

“放心吧,我不会声张。”你使用单翼羽赫的事,还有「黑兔」和「兔子」本质上的不同点。

 

真是……想说的、该说的全都被这丫头抢着说完了,她还一边笑一边从上到下地打量他。他有些“冒火”,站起来想“教训”她——不讲理地揉乱她的头发然后用力地用两个手指掐她的脸:“雏实你很得意嘛。”

 

“住手啦……绚都……住手,别闹了好不好……”雏实呜呜地说着话,笑脸却越来越明媚了,“你好烦喔。”

 

“有这样跟上司说话的?说了多少遍了要用敬语,你这白痴。”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整”她了。谁叫她总是一副好人脸,让人不自觉地认为再怎样过分她都不会生气。

 

“我错了我错了。还来啊,我可是病号诶。”她受不了似的拼命拍他的手。

 

差点忘了。

 

绚都停下来,在她身边站定。他看见她搓着被他掐红的脸蛋,搓完以后埋进被子里笑得像个毫无追求的傻子,她也没忘记往墙壁那边缩,好像这么一缩他就抓不到了似的。这种行为激起了他的好斗心,他没察觉到自己露出了多年不见的、无拘无束的柔和笑容,凑过去找她身上的痒痒肉下手,她缩成一团,抵抗着他的手臂,一边说“绚都你是小孩子吗”一边又格外投入地陪他闹。

 

其实谁都没资格说对方是小孩子。真要算起年龄他们甚至不及当年的金木研和雾岛董香;论心智,他们真正凭借自身意志行动的次数少之又少。而“自己的意志”又是什么呢?是那燃烧的羽赫吗?还是抱着面具遇到的一个一个又一个噩梦。笛口雏实坚信世上真正的不幸已经压在了金木研的肩头,她或绚都肩上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包裹而已。这包裹里有她的懦弱,也有他的自尊。他们不会强求彼此太多,所以还能像普通朋友那样开无关痛痒的玩笑。

 

严格来说,雾岛绚都对她的要求一直不多。在不添麻烦的前提下当他的“耳朵”,为他听取周围的声音,生杀予夺由他决定。

 

午夜的警报响起,绚都侧过头认真听钟声。他们落脚的地方离教堂不远,那个教堂上方悬挂着一口古铜色的吊钟,闲时纳基最喜欢敲钟玩,但不久前钟声打扰了艾特的午睡,于是她踹开纳基把大钟挪为公用。除了教堂例行的钟声外,艾特还由着自己的性子爬上钟楼敲那口吊钟。心情好就敲几下,心情不好更要多敲,无聊的时候敲,忙碌的时候逮着空敲。细想来艾特某些时候其实和纳基是差不多蠢的。

 

他望向雏实,雏实会意地闭上眼睛,利用听觉判断教堂的动静。回荡在空气里的钟声小幅度地刺激耳膜,传递进一条又一条消息。

 

“有杂音。”她皱起眉毛。

 

“大概是美座他们回来了吧。”

 

“看来是的。很多的脚步声。大家都聚到那边去了。”

 

绚都点头,声音低了下去:“今天是礼拜。”

 

礼拜日在教堂分食「战利品」,今天的艾特想必心情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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